诗篇第六篇


诗 6:1〔大卫的诗,交与伶长。用丝弦的乐器,调用第八。〕耶和华啊,求你不要在怒中责备我,也不要在烈怒中惩罚我!
诗 6:2耶和华啊,求你可怜我,因为我软弱。耶和华啊,求你医治我,因为我的骨头发战。
诗 6:3我心也大大地惊惶。耶和华啊,你要到几时才救我呢?
诗 6:4耶和华啊,求你转回搭救我!因你的慈爱拯救我。
诗 6:5因为,在死地无人记念你,在阴间有谁称谢你?
诗 6:6我因唉哼而困乏;我每夜流泪,把榻漂起,把褥子湿透。
诗 6:7我因忧愁眼睛干瘪,又因我一切的敌人眼睛昏花。
诗 6:8你们一切作孽的人,离开我吧!因为耶和华听了我哀哭的声音。
诗 6:9耶和华听了我的恳求;耶和华必收纳我的祷告。
诗 6:10我的一切仇敌都必羞愧,大大惊惶;他们必要退后,忽然羞愧。



主阿,要到几时呢?(六1-10)

标题指出「调用第八」。我们以八个音度为一个音阶,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否如此作。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它真正的意思。还有,无论谁写这篇诗,他必定是在事情发生以后,当所有的人已回复平静,而不是像第八节所讲的,在经历痛苦时所写。假如作者是大卫,他现在是否在荒芜、丛林满布的约但山谷,而押沙龙正在追赶他呢(撒下十七21-22)?大卫的敌人是有血有肉的军兵,但按现在的形式,诗人的敌人看来是在他心内,一如外在的敌人一样。除此以外,他相信灵性的苦恼是上帝的作为,所以他恳求上帝停止这一切。因为灵性的苦恼可由身体的疾病而来,他也求问必须忍受折磨着他的痛苦要到几时呢?他的疾病看来是痛苦、忧愁、消极、厌烦的结合,还有完全的软弱。简单来说,他是一个病重的人。所以他呼喊(或她呼喊)主阿,回转吧,或者更正确的说法,「回转,回来,好象你期望我所作的一样。我向你立约的爱,你的hesed恳求。」

在第三节,他提及我的魂(译者注:和合本用「心」)被扰乱,然后在下一节,他请求说:「拯救我的生命。」(译者注:和合本没有将「生命」这个词译出来。)然而,在希伯来文,灵魂与生命是同一个字,就是nephesh。我们在绪论:诗篇的神学中已看到,没有诗人会像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一般,假设灵魂是可与身体分开的。当耶稣医治那个被朋友从屋顶放下来的病人时,祂没有将医治身体与赦免罪人画分开来。

这也是为什么旧约的人很难相信死后的生命。他的逻辑告诉他,当一个人,整个nephesh死了,整个人也死了(第5节)。这是非常奇怪的事,在近东只有以色列一个民族没有灵魂不灭的概念。摩西曾带领他们的祖先离开埃及,而埃及人民的宗教生活,目的是在准备人死后灵魂的旅程。我们仍可看到的宏伟金字塔,在摩西时代已有了,它们证明这种信念。今日所有的印度人,好象古代希腊哲学家一样,都相信灵魂不灭。只有以色列,因着上帝的恩典,并没有此观念,不然的话我们便永不会晓得基督的复活。因为一件事,灵魂不灭的教义倾向于强调后来的生命(好象「天堂」),而忽略了伟大的先知所强调在今生的社会公义。事实上,摩西的律法刚巧采取相反的方向,它教导以色列人,今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上帝创造它,使它成为美好。或者,如保罗在后来所作出相似的强调:「现今正是拯救的日子」,并不是在后来。当我们阅读诗篇时,我们可以真实地看见,在上帝恩典的力量下,对于人类nephesh整全性及一体性,与死后生命的关系,有关这方面的思考,在以色列人来说,是一件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上两代的学术研究,引导今日我们相信委派在圣殿及其崇拜工作的人,除了祭司与利未人之外,还有其它的人,归在「雇工」的类别中。例如拿单,我们称他为皇室牧者,他的工作是向君王解释以色列的君王──主──的心意和教导,由此看来亦有先知附属在圣殿中,为帮助百姓明白上帝的心意。学者称他们为「祭祀的先知」,我们可以更佳地以「牧者」来描述他们,因为,好象伟大的以赛亚一样,他们看来常有讲道,用以配合、阐明和解释大节期的献祭与庆祝。事实上,很多旧约的先知依这个意思来看都是「牧者」。但是在崇拜之间,看来个别的以色列人,都可以去谘询圣殿牧者有关他自己的灵性问题,好象今日信徒也可以作的一样。

请留意本诗的整个语气在第八节转变了。是否诗人曾私自见过他的牧者?而这位圣殿的先知有否使这位可怜的男人或女人,从深渊回转过来,得到信心与勇气的更新呢?看来牧者与这个人现在已在一起祷告了(第9节),因为他或她跳跃起来,完全肯定现在上帝已听他的祷告;完全肯定主──不是他自己──会胜过他的一切敌人,无论他们是血肉之躯,或是他所经历的心思、灵性与身体可怕的压迫,而上帝会为他处理,可能是马上、一会儿后、或忽然间!因此,当这个人在其它参予崇拜的人面前唱诗歌时,作为一个共同的身体,他们会学习去分享永生上帝丰盛的恩典。「忽然」这个词是双关语,它也是死亡的地狱的一个名称。因此诗人说,上帝的能力掩盖了生命与死亡,亦盖过这个世界并死后的世界。

当马丁路德被囚于威伯堡(Wartburg Castle)时,他知道这是沮丧的时刻。该怎么办么呢?有一次,他用墨水瓶掷向魔鬼,突然间他便得胜了。另外有一次,他大声呼喊说:「我已接受洗礼了。」(Baptizatus Sum)──那时,一切沮丧和恐惧的恶魔都无能为力了。诗人高伯(Cowper)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好象约翰斯理一样,他知道诗歌的能力,所以他写道:「当基督徒歌唱时,有时会因一点的亮光而感到惊讶。」但是无论任何事情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其内心的突然改变,并不是人的作为,乃是上帝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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