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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圣经中黄金律:「你愿意别人如何待你,你也当如何待人。」(马太七:12)是非洲丛林圣人名医史怀哲(AlbertSchweiter 1875-1965)的信条活见证,也是「非以役人,乃役于人」(not to be Server,but to serve)的宣扬者与实践者,是联合国的格言。

史怀哲博士的哲学根本是「尊重生命」,是基于基督的怜人爱的论理,以此做理念树立哲学体系,说伦理;甚至扩展为对所有生物的博大的爱。

在史博士生前用过的写字桌上面墙上,挂着史博士的一句格言:「吾人必须共同背起笼罩在这世界上的不幸与悲哀的重担。」这句格言正是博士一生事业的写照。

史博士一生经遇两次世界大战,目睹世界上暴力与残杀之风,日益猖獗,史博士担忧人类文化的走向以及可以导向人类避免互相残杀走向灭亡之路的新的伦理观念。有一天在河马嬉水的河道独木舟上,得到灵感,称为:「敬畏生命」。

正如心理学家Frankle所说:「人与人的关系是存在同伴,却人人努力改造对方,找对方的问题;因为遗失解决人与人之间问题的钥匙不在家中,而在路上找」,深具含意警醒。



一、敬畏生命

每一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虽然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但我们应该珍惜。而我们也应该对别人的生命尊重,甚至对我们四周围所有的生物,都应该爱护。不应该偏爱这个,歧视那个;所有的生物,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
生命的定义:

生命有灵魂的存在,灵魂的生命是上帝赋与的;宗教、音乐、美术文学的追求可以使一个人的灵魂生命得到照顾和关怀。

生命是生物生存本质上的属性;生存的现象,其各现象之背后必有生存意志。科学不能找出何谓生命的答案。身为医师的史博士也解明不出生命的实质,只能说那是一种生存意志而已。他不但注重命的本质,更重视命对生的意志。人之所以具有伦理性,是因为动、植物和人类一样具有生命,故它的存在是神圣的。

生命是上帝所赐,人受上帝的「气」,以上帝的形像造成,又生死都在上帝的管理之下。所以「生命」的意义,在于与上主同工管理世界,并与上主同行来造福人群。

公元前六世纪的Pythagores的宣言:「一个人在这世上所能担负的最高尚的工作就是教人如何来活」;Hippocratic宣誓:「我要保持我的生命纯洁和洁净」(I shall keep my life pure and undifiled)。

论人的价值,圣经的观点(创一:27;诗八:4-5;太十:3,30;路十:7);1.从信仰的立场:上帝赋与人的生命价值,人与上帝的相遇(confrontation), 2.Martin Buber的解释:是人与人之间,人与上帝的相遇(encounter with God)。

因此,尊重生命的原则是包括着完全没有自私的责任,这责任内涵着强大的催促力,叫我们改善个人、社会和政治。

尊重生命的意义,是将意志紧系在万物上,使我们有崇高的知觉而面对世界,也使我们进入栽于水边的安全树上,不至干渴。因此,人若承受了这伦理,就会很快的感到尊重生命像一团火在心中燃烧。

尊重生命是大同爱并理性爱,它使我们重视存在,而克服环境。

在这社会变迁的人类(human being),由环境与人和人之间因素而所有变换(渐变好或渐变坏)应改称为「人类转变」(hu-man becoming)。

基督于马太五章13-16节,说,做主门徒为:「世光地盐」;此含有生命使命与意义。世光,不可不尊重人权而乱照光,更不可有自私有色彩的光,应是做基督的反照镜,而发扬光大,光明正大。地盐,不可到处不尊重生命乱撒盐,致使地上处处充满「高血压的病患」,而要以耶稣基督的道路、真理、生命为准绳,尊重人权又保护生命为要。

人的尊严岂可无条件受人接受?今日的人类是穿外套的人的生命,以各种自私、偏见……的外套掩饰自己而轻视别人;为何这人生命比那人生命(身价)有价值?是由家庭背景、社会地位、金钱、名声、学识的不同,而这人生命一文不值,那人生命高贵,甚至动物由家庭不同有别。

由生活面对生命可贵:日常生活若在正常关系中,人就显示人的尊严,容易重视生命关系。人时常处于破坏中,想如何重建和睦、饶恕;耶稣说要赦免人,这是上帝与人建立重要关系,否则是无法接受上帝的拯救。

我们亦是社会中的罪人,是上帝拯救的一份于,由此保持的和谐关系,就可互相赦免,学习彼此接纳,重新建立关系,与上帝直向关系,与人横向的关系。

第二次梵蒂冈大会宣言对人类生命的权利和价值以及尊严的强调诠释:「生命是万善之本,也是人类社会所有活动的必要根源和条件……所以生命不只是神圣而不可破怀的,而且也是上帝爱的赐与……」因此「①任何对无辜者生命的企图都是违反了上帝对那人的爱,侵犯了根本的人权,并犯了严重的罪;②人人的生命都要配合上帝的计划……③所以任何有意的自杀行为都跟谋杀罪一样,也是拒绝上帝的主权和爱的计划的表现。」总之,真正有伦理修养的人,必定视生命为神圣;正如史怀哲博士在非洲兰巴伦,其大部分的病人都是穷人,来医院吃药住院,都亭受免费优待。举个例子说:给他盲肠开刀,所得到的报酬是:土人诚心诚意奉上给他一个椰子而已,博士欣然接受,这是以爱心敬畏生命的良范。

史怀哲荣获诺贝尔和平奖金的原因是,因「尊重生命」而在人道主义上有卓越的贡献。以一个拥有神学、哲学、医学,及音乐四种博士学位的奇才,以「爱心与服务」,1953年把所获得和平奖金,全部送给兰巴伦医院,并勉励后人:「只要有博爱与惠群的心愿,到处都有服务别人的机会,每一个人都能在心里有个兰巴伦。」(Everyone has his Lambarence)。

人类的生命来自上主,「自杀」与「殉死」当然不受鼓励。若有人因为宣扬福音及为社会公义而牺牲,则被视为「圣徒」,但基督教却强调人的身体是「圣灵的殿」(林前六:9),是神圣要敬畏尊重。

察看史博士在赤道恶劣的环境中,保持健康继续工作,期间长达半世纪,享九十大寿,其健身长寿妙法:1.不吃过咸,2.不吃过甜,3.不喝酒,4.不抽烟,5.每日步行。

至于尊重何种什么样的生命,史博士的细微观点,就不完全被赞同。他说人若注意就不会被蚊子咬,所以不要将它们打死,放它们走就好。他又说在显微镜下看见无数的细菌,为了医病必须用药杀死它们,想来心里会难过。

然而,他又稍缓口气说:没有一个生命是不贵重的,虽然生命是脆弱的,但是每一个生命,包括人类以外的生命都是一个奇迹,都与我们的生命息息相关。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不得残害它。

敬畏生命的实践,如何反映在现实的生活上:

1.自己的命和自己的生:命必须优先于生。例如:有人为了保命而戒掉自己所喜爱的烟;但相反的,也有人为了自己的信仰和荣誉慷慨舍命取义。虽然如此,信仰和荣誉仍然被视为是生的一种。

2.自己的命和他人的命:如果他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在极限状态中互相对立,那么他不知如何去选择?

3.自己的命和他人的生:医师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生)而把患者(我)的肉体拿来当做实验品。

4.自己的命和动植物命:人类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必须去吃动植物,不过要只限于不得已的时候才行。而相对的,人类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尽其所能去保护动植物。

5.自己的生与所有的生:为了不践踏草地就必须绕道而行,我们不允许人去玩弄昆虫的生命,穿着动物的皮毛亦是如此,人为了居住的舒适而滥砍树木,这些都是我们必须深思反省的问题。

6.动物的命,植物的命,生:牛为了维持生命而吃牧草,但它却要让很多的牧草牺牲了。史怀哲博士这种态度,是透过上帝的意志,耶稣的伦理精神去感受爱,去接纳爱的一种态度。



二、人道思想

不仅仅是人类,所有的动物,连小小的昆虫,也和我们一样会感觉痛苦、饥饿、恐怖和悲伤,我们人类有我们追求幸福快乐的方式,其他的生物也有他们追求幸福快乐的方式。

所以我们不应该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快乐,而伤害到别人,甚至别的生物。不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牺牲上。凡事要以仁慈相待。自己喜欢的事物,也让别人分亭。看到别人有痛苦,绝不可以装作没看到,应该尽力去帮助他们。我们应该和快乐的人同乐,和痛苦的人同苦才对。

人道的字义,是人对他的同胞们发出真正的善意。人道指示我们必须尽力追求仁慈,是人性的特征。人道催迫我们倾听自己的心语,立刻去做当要做的大小事。因为内心的命令超过理智,就是要求我们的行动和精神自我中最深奥的本能能够互相一致。

人们不会时常珍重人道主义的理想,然而随着年龄渐渐会接纳它。

斯多亚派哲学家,先居住罗马后住雅典的Panatius(B.C.180-110年)表示人道的概念系我们对待同一人性的同胞们由自然本能生出来的一种态度。

唤起这种深奥伦理道德的原理的创始而提称者:有下列——

中国:老子(B.C.604年),孔子(B.C.551-479年),墨翟(B.C.五世纪),孟子(B.C.372年)。

印度:释迦(B.C.550-477年)。

伊朗:Zarathustra(B.C.七世纪)。

希腊罗马:哲学家Epicurus(B.C.341-270年),以及晚年斯多亚学派哲学家Selleca(A.D.4-65年),Eplcutetus(A.D120年逝世)和皇帝Marcus Aurelius(A.D.121-180年)。Epi-cutetus原是一位被他罗马雇主所释放的奴隶,而后来皇帝Mar-Cus Aurelius成为他的学生。

在公元前七世纪的先知阿摩司和何西阿是犹太教人道主义伦理的创始者。

 「仁爱」深奥的字眼,是从耶稣以及使徒保罗书信中的言辞而来(太五:5-9,廿五:31-40;林前十三:4-7,13)。

在非洲这个气候恶劣,瘴疫流行,未经开垦整顿的蛮荒区,人的生命原像蚂蚁一样未受眷顾,自生自灭,无人加以闻问,史博士奋不顾身为人道献身铺路。法国有一位哲人曾为「人道主义」下过一个精辟的界义:「人道主义乃是不惜牺牲一百条生命,跃下漩流中去救那一个快要溺毙的人,因为我们要拯救的不是那个『一』,而是救的那个『人』」。

非人道的理念造成这一代的恐慌。

报章杂志刊载为了抢劫而被判死刑的受刑人家属四处求情的新闻报导,想想这一、二年来多少绑票勒索抢劫杀人的案件,听听电视上「1990年台湾人」歌曲中讽刺的警告词:「小心出门不要踩到枪」,这竟然把「生命」当作践踏残害的对象,伤害生命夺取生命的行为,而被台湾人民接受为「习惯成自然」已经麻痹的社会现象。

「治乱世用重典」岂不想想,在这大量生产用机械不考虑比较无感情的后果;麻雀是上帝所创造富有感情,谈何「尊重生命,维护人权」,岂不要从其「根」与[本」着手,改善人民福利,实施民主体政,一切为民着想,提高人民的生活气质;否则只一意执行「死刑」还是吓阻不了那些不满政府,民意反抗的心。

死刑:于78年与79年,各是过去二十年的总和。今年79年10月19日报章刊载:「今年第70、71个死刑黄文费、林文桂劫财劫色近日枪决」,并于10月28日刊载:「删掉『戡乱时期』四字,删除『死刑』部份,贪污罪最重将『罪不及死』」。立法院司法、法制两委员会联席会议,修正认为以死刑遏止贪风不合人性与潮流,且过于严苛。

再言,要治疗一个有病的社会非靠严刑峻法,更不是「以杀止杀」或「以剥夺生命来惩罚伤害生命」为法律的目标。是多么悲哀的台湾社会,什么是生命的价值和尊严。人性堕落、道德沦丧、教育失败、法治不彰、公德荡然、风气败坏、物欲横行、心灵麻痹,必须再次回到,以宗教为出发,省思「尊重生命,维护人权」而努力。

联合国的世界人权宣言,第三条:人人有权享有生命、自由与人身安全。第五条:任何人不容加以酷刑,或施以残忍不人道或侮慢之待遇或处罚。第十一条:①凡受刑事控告者,在未经依法公开审判证实有罪前,应视为无罪,审判时并须予以答辩上所须之一切保障。②任何人在刑事上之行为或不行为,于其发生时依国家或国际法律均不构成罪行者,应不为罪。刑罪不得重于犯罪时法律之规定。

静观快速判决执行死刑,有否杀人灭口之嫌?是否会造成冤枉与冤狱?例如笔者前服务于台南市私立长荣中学辅导老师,眼见许多学生的犯规个案都经训导处教官的记过转介辅导,且发现许多不按实情了解后的处罚,而造成许多学生心理不平衡,记过吓阻不了作用,经建议是否犯规的学生——经辅导谘商协谈,调查了解后再酌情处理,但都未被接受,还是坚持先记过再辅导,而反对先辅导后再记过,这未免太主观了些。

正如此,若慢速经充份调查再判决,且废止死刑以无期徒刑执行,是否避嫌杀人灭口,兔冤枉事冤狱之发生,亦是「尊重生命、维护人权」之良策。

当然,基督教的十诫中第六诫:「不可杀人」(出廿:13)「杀」或「害死人」,学者保留rasah为「害死人」即谋杀,以别旧的中有关死刑及战争引起的杀人。Childs学者综合研究的结果指为rasah有二重意义:a.血仇,b.发自个人的感觉仇恨的杀人。总之,旧约中并没提不可杀人,特别是圣战,但严叫人「杀人要制止」。

人类万物是上帝所创造,人要敬畏(reverence)上帝,要尊重(respect)生命,且要保护(protect)生命。

神学家莫特曼说,基督教的神学中心是十字架,启示的最高点是受苦,在受苦事件下启示的上帝与人一起受苦的上帝。

第二次大战中,德国希特勒毒杀六百万的波兰犹太人,这一凄惨事件,使许多人特别是犹太人,无法再相信上帝的存在,基督教为何杀人?启示了上帝与人一起受苦,十字架的真理。

有一故事,是一集中营的余生者写的,书名叫「黑夜」(Night)。他回忆集中营的遭遇,他们被强追要观看处死刑的场面。有一次二中年犹太人和一小孩被上吊,中年人很快就气绝,小孩过一段时间才不动。其间,他听到从后面的同伴中发出一虚弱的声音:上帝在那里?没有任何回音。再过片刻,同一个人以愤怒的响声问相同的问题:上帝在那里?还是静寂无声。之后,—低微的声音说:「他和他们同吊。」

人若在思想行动上负起人道主义的精神,这不是基于情感,乃是尊重生命之理智所激起的意志生命,连系本身于宇宙的大生命。保存生命,利益生命是善的,除了命运外,任何伤害,毁灭生命都是恶的,人意尊重生命,就愈能恩惠生命。

动物成为人的牺牲品,替人带来无限的利益,因此人与动物间有着一道美丽的关系,既然如此,我们更应尽责任,当动物到处地被滥用、虐待、无情的屠杀、凌辱、蹂蹉时,你我都有份于这非人道的罪名。

恒春的候鸟「伯劳」已被人用「鸟仔踏」的捕鸟器捕杀的濒临绝种,鸟仔踏多达一万五千多支,今年较往年增加百分之五十,令人怀疑,有人大量供应之嫌。且在这美丽的岛上,普遍存在滥杀野生动物,破坏自然环境十分严重;生态到处被破坏,环境污染也十分严重。环境本身有生命的存在,植物也有生命。淡水河边有名的红树林,被人滥垦,都值得关怀重视。我们要不分高等。次等、下等动物,都视为上帝的创造,上帝的存在,而敬畏(Reverenc),进而尊重(Reopect)再保护(Protect)生命。



三、社会公义与和平思想

人和人之间不要互相看不起,互相迫害。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可爱的,小狗、小白兔、啄木鸟、蝴蝶、蒲公英、小白花,都不要互相残害。所有的生物应该一起享受自由、平等、博爱的生活,大家同声歌颂大自然给我们的喜乐。

公义有:①分配性的公义:对生产钱财的分配,是否合上帝的旨意。②补救性的公义:改正社会失态的一面到社会福利,追求真正的社会公义。③如何维持公义:若生命、人权受侵犯,就须以刑罚、法律维持;律法上最早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Tit for tat)的报复主义,但耶稣的不同观点于新约出现「赦免」的伦理。

史怀哲博士憎恶战争,否定战争,反对核试,提倡裁军会议早期妥结,因为他日常衷心祈求和平。因为传讲和平的足迹是可称颂的;人们必须了解人道主义理想的崇高,它比其他一切都重要;精神生命必与其他所有的政治策划并肩而进,因为唯有藉着精神生命,各国才能连系在一起。



四、结论

有人感叹地说:「二十世纪是十分可悲的年代,一切都被打碎混淆,人类面临前所未有的虚无和幻灭的境地,理性的呼声显得微弱而沙哑,十九世纪人道主义有三支强烈的火把,由托尔斯泰、甘地到史怀哲,悲观的人预言,史怀哲将是最后一支灿烂的火炬。」这话不啻是一面警钟!

德国的Bonfeifar说:「跟随基督要有:①看破世界,②将最宝贵的生命愿为主牺牲,③要尊重自己生命,为主放弃生命。」

总之,尊重生命,人人皆兄弟,应该以基督牺牲奉献的精神,为人群的福利,世界的和平努力。我们应该效法史怀哲博士把「尊重生命」,当做我们一生最重大的目标,更把理想付该实践。尊重生命的宣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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